十律

【黑花】情歸於心(試閱)--1.2

接下來的日子解雨臣全心投入霍秀秀所提出的工作中，那是關於古玩秋拍會的相關活動，照理說霍家獨自搞定即可，但這位當家小姐就是想搞個什麼解吳霍三家合辦的噱頭，把九門提督搬出來，就連吳邪也遭殃。
雖然這幾年吳邪在商場上也弄得有聲有色，但吳邪主要都是與合作的拍賣商來處理那些他得手的藏品，所以當這位發小的要求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。
關於拍賣會的商品的要求和選擇解雨臣原本可以不須親自挑選，交給他旗下專辦這部分的員工處理即可，因為前陣子解家才自行做了規模性盤點，所以他只要過目品項適不適合就好。
藏品品項、二次專家鑑定、簽妥合約、拍攝圖錄、媒體宣傳……這一連串的流程並非要解雨臣全程參與，因為是三家連辦，由聘請第三方的鑑定為三家所提供的藏品做二次鑑定，確定無魚目混珠的嫌疑，解雨臣必須參與的程度最多到此結束，接著藏品在各自的公司做拍攝後再集結成冊，媒體聯合宣傳……等之後的流程他完全不需介入。
但霍秀秀卻表示關於解家拍賣商品的拍攝她想先睹為快，這就表示他得親自陪這位小姐參觀過程，但解雨臣哪會不知這只是個藉口，這小姑娘只是想以工作為由行聚餐之實，趁機逃脫當家這悶得要命的職位，說白話就是，想偷懶。

在約定的時間霍秀秀到達解雨臣的公司，兩人在拍攝棚內旁觀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關於這次拍賣會的相關問題，最後不到一小時果期不然霍小姐就耐不住性子約解雨臣出去，預料中的事解雨臣也早將後續的行程空下，無顧慮的陪這位任性的小姐。

霍秀秀選了間離公司不遠處的餐館，本以為只有他們兩人的用餐，但在服務生的帶領到座位時吳邪已經在那等候。
「原來連你都被拐出來。」解雨臣笑著看那一臉無奈的吳邪。
「我爺爺曾說千萬別惹女人生氣，尤其是姓霍的，所以為了保我一生平安，不管如何都得到場。」吳邪攤手，連爺爺的建言都掰的出來，真實性提高不少。
「所以，這就是你不找女人的理由？」解雨臣難得壞心思的揶揄吳邪，讓對方一時語塞，臉紅。
「咳，這跟那沒直接性關係……」一語雙關，吳邪尷尬的用手指搓搓鼻子。
「太沒禮貌了，我這是商務交流，為了讓合作過程更加愉快，所以才找你們吃飯，說的好像我很惡勢力，你們是被脅迫配合一樣。」
霍秀秀嘟著嘴抱怨，雖然已經在商場打混多年，但在這兩位發小面前她依舊會表現出小妹妹的模式。

我們的確是脅迫配合的啊……
一樣的答案在兩個腦袋中回答，兩人也有默契的笑而不語。

「小花你想吃什麼？我覺得這裡的菜色都不錯……」吳邪拿著菜單湊到小花身旁，裝忙。
「就點個鐵枝烤羊肉、鴨肉炒飯、烤鴨……」小花隨便看認真點，裝聾。

兩個爺一個樣，秀秀癟嘴，但也沒再逼他們要給什麼答案，這就是他們的互動模式，輕鬆自然不做作，惡趣味點到為止。

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討論到工作上的事外就是閒話家常，他們都是忙人要聚在一起的機會越來越少。

霍秀秀在商場上身為女性多少會被讓人質疑她的能力，所以當她接管霍家的那刻，需要的韌度和狠勁要比男人多更多，『九門‧霍家』仗的是老一輩打下的名聲，扛的是霍老太爭出來的地位，她不能敗，所以她得付出的更多。
吳邪在吳二白的要求下開始經商，即便他只想過平凡日子，偶爾跟著小哥去雲(當)遊(跟)四(屁)海(蟲)，但還是被二叔惡狠狠的擰著耳朵，乖乖過著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不敢造次，雖然是自家產業，但吳二白可沒讓他穩坐高位，起步就是讓他當倉管，管理『九門．吳家』被九門指派管理的『十一倉』。
那都是前幾代所留下的老東西，裡面所有的東西都用白色的無紡布包的非常嚴實，那些東西背後都有一個故事，很多都是九門中人無法處理的冥器物品，存放在那，十一倉非常龐大，在他接手前在二叔的獨特管理下變得十分有儀式感和美感，也因為有所整頓才更能感受到當年九門的龐大和秩序。
當小花無意間知道有這九門隱藏版倉庫時，曾笑笑的對吳邪說：「你何時要把欠我的錢清一清。」
話一出口吳邪差點給小花跪了:「那可不是我的產業，如果我斗膽敢隨便偷走倉裡幾個東西，我絕對會被二叔生吞活剝連個渣都沒有！」

小花當時聽了只冷笑看著吳邪慌張，但吳邪知道這看似的玩笑對話，其實在小花心裡是介意的，『九門』不能見光的藏品，也就表示裡面也許有連解雨臣都不知道的『解家藏物』，但他不能問，因為連他起初都不知道有這十一倉的存在，如果裡面真有解家的藏品，那便是解九爺不願讓後人知道的祕密。

幾年下來吳邪從未透露半點有關「十一倉」的內部藏物，直到現在他已穩坐高位，吳二白半放手的讓他去經營，仍未曾讓吳家以外的人知道。

『九門．解家』的解語花更不用說，九門解家行的走貨的買賣，但下地的機會不是没有只是很少，再加上解家家風是「谨慎」，作為解家繼承者，解語花必是思慮周密、做事謹慎，但與其說他像深謀遠慮的解九爺，但其實解語花更像的是老九門中的红二爺。
二月红的戲班子裡各個卧虎藏龍，會功夫的人不在少數，當年解九爺將解雨臣往二月红的手裡一送，拜師保命，所以這位繼承爺爺名號的「小九爺」的身上，集中了老九門中兩家的精華，可能也是昔年腥風血雨的傳奇江湖留下的最後餘韵。

這樣在歷史的變遷中凋零的老九門，也僅剩他們仨能在重聚時聊聊老一輩曾有的往事。
說感慨？也許有但絕沒有他們爺輩的濃烈，新人輩出往事只是回味，他們真正專注的是手中掌握的未來。
振興九門？不，即將消逝在歷史洪流的過去，就算重新打造，也已無當年的興盛繁華，那何須糾結那會讓人有種苟延殘喘的悲哀。

「我說小花哥哥怎最近都沒見到你身邊那黑不溜丟的傢伙？」
雖然霍秀秀很樂見這種沒有礙眼的旁人在那打擾他們，但這幾天下來，秀秀偶爾在解雨臣下班時跟他通電話，也沒從電話這頭聽到那一頭有人刻意打岔搗蛋，久了，怪怪的。
「他？有事忙去了。」解語臣簡單帶過，不是刻意隱埋下地這件事，而是連正式開始都還不確定的事也沒什麼好說。
有啥事能把小花撇下去忙？八成又被小花派出任務了，吳邪心裡想著，晚點問問小哥有沒有知道什麼消息，他們倆關係不錯，也許有互通聯絡。
自從跟胖子混久了也變成八卦一族，但好奇的不是什麼狗仔撈娛樂新聞的那種，而是賺錢的這種。
但他更擔心的另一件事，就是如果黑瞎子把他的任務透露給小哥知道，而引起小哥「興趣」那倒楣的人是誰？就是自己！
以小哥來無影，去無蹤的個性，他可不想一回到家又發現「人不見了！」的狀況，這念頭一閃，吳邪心裡一咯蹬，也不顧及其他在場的人直接掏手機撥話。
「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」
接通未接聽的等待越久吳邪心理的不安越大，「小花，黑眼鏡出門多久日子了？」等待之餘吳邪趁機問問。
「五日了。」解雨臣疑惑的回答，這和吳邪打電話有什麼關係？
那應該……
「喂？吳邪？」
還沒猜測完就有人接聽了，熟悉的聲音讓吳邪放心不少，但仍忍不住抱怨：「做啥去了？那麼晚接我以為你又丟了手機搞失蹤了！」對於慣犯來說這種臆測並不是不可能。
「胖子，喝醉了……」
小哥難得用傷腦筋的口吻回答，還聽到電話那頭胖子在那用荒腔走板的聲調在高歌，吳邪都能想像小哥現在的表情說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。
「我馬上回去，撐著點，撐不下去就把那傢伙直接丟到大馬路上，讓他自生自滅。」
吳邪收線後，另外兩人也明白事態，只能苦笑道別，不多留讓他走，聚會順勢也就散了。

五天，對，五天了，黑瞎子離開已經過了五天，說想念不是沒有，但更多的是擔心。
黑瞎子沒身分證所以只能驅車前往，在第三天時人馬到預定的中繼站稍作歇息時兩人有通過電話，但兩人都不是話癆所以沒花多少時間聊天，更該說黑瞎子比較喜歡見面時的身體接觸，話在床上說就好，手機通訊只是為了說重點，圖方便，看不到對方的表情，從平仄音調是看不出一個人的真實面，對解語花而言就簡單多了，就是再一次的叮嚀提醒謹慎行事。
再加上接下估計要勘查地形，正式進入山區時最擔心通訊不佳，其次的就是沒電，所以為了不必要的耗電量，重點提到便可。
但那次的收線後又過兩天，解雨臣完全沒接到任何一通訊息，黑瞎子沒聯繫就算了，沒道理連他派的手下也沒有一個來回覆進度，不安的感覺開始擴大。
****
插圖不知道要畫哪一個畫面，所以臨時想了個小橋段，就當小小番外😝